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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。在科技园一间无窗的办公室,我连续72小时守在逻辑分析仪前。那是一个关于I2C总线随机死锁的问题,经过上百次触发抓取,最终定位到电平转换芯片在特定温漂下产生的上升沿斜率异常。这是我职业生涯第一次意识到,供应商手册里的典型值在严酷工业环境下毫无参考价值。当时我记录了不同温度梯度下的波形畸变率,整理成一份12页的测试报告。那年我处理了超过五十块报废的PCB,在焊油味中确立了对底层逻辑的绝对信任。
2017年。我开始负责从零构建一套高吞吐量的工业视觉处理平台。为了在有限的硬件资源下压榨出几毫秒的图像处理速度,我进入了Linux内核裁剪的死角。为了彻底理解调度开销,我手动跟踪了上千行汇编代码,关掉了所有冗余的系统调用。那段时间,我的业余时间被高海拔重装徒步占据。在那玛峰海拔五千米的营地里,顶着缺氧导致的剧烈头疼,我脑子里复盘的依然是内核调度器的上下文切换逻辑。这种物理意义上的极限挑战,与在复杂电磁干扰中寻找信号完整性规律的过程在本质上是同构的。
2019年。主导了一次大规模的国产化芯片替代方案。面对文档严重缺失、驱动代码形同黑盒的困境,我带着团队通过逆向工程和海量的实测数据,硬生生拼凑出了完整的寄存器映射表。我对文档不规范、时序描述模糊的方案有着生理性的厌恶,那种感觉类似于看到一块布线逻辑混乱、直角走线满天飞的劣质四层板。同年,我开始修复一台1960年代的德制根德管收音机。看着那些手工搭棚的元件在通电后发出微弱红光,我确信,无论技术如何演进,最底层的物理定律永远保持着某种克制的优雅。
2021年至今。生活增加了琐碎的养娃日常。深夜十一点,处理完孩子的突发状况,我会强行开辟出这段硅基自留地。在我亲手改装了静音棉并逐一润滑过轴心的机械键盘上,我记录下每个被攻克的工程节点。目前的键盘用的是全铝壳体,加重了三公斤,打字时没有多余的共振。最近一次解决问题是在凌晨两点,我通过精确调整FPGA的时钟相位偏移,彻底解决了困扰项目组一个月的显示残影。这种基于物理规律的正反馈,比任何社交层面的称赞都更具实感。
本博客不谈行业风口,不谈商业策略。这里只有示波器捕获的真实波形、逻辑严密的推导过程以及对原理图的绝对尊重。我不追求完美的人设,我只追求数据的准确性。所有的文章都经过实测验证,所有的结论都基于物理实验。
看原理图。